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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起猛了,竹馬變天降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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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起猛了,竹馬變天降了

Beta宿舍

陸浮終於能夠稍微休息一會兒, 打開終端卻看到了諾加發來的消息。

明晃晃的紅色氣泡跟在諾加的名字後面,叫囂著要人將它戳破, 陸浮將終端丟到一邊,眼睛一閉就倒進了床鋪裏。

睡覺!

誰也不能阻止他睡覺!

有什麽陰謀詭計爭鋒相對爭奇鬥艷雞兔同籠都放到明天再說。

【018:你這個年紀怎麽睡得著?】

這麽說著的018眼睜睜看著陸浮的精神域陷入了一片寧和的平靜之中,像是澆了水泥的地基,沒有絲毫起伏。

有的時候真的會懷疑你是不是死了。

門外,阿蘭德和西蒙並肩走了上來,阿蘭德面色不愉,越走越快, 似乎想領先西蒙一步, 西蒙平常看著不爭不搶, 今天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,一邊笑一邊提速, 和阿蘭德始終保持在同一條水平線上。

身後的雌蟲們不敢卷進他們的戰爭中, 刻意放慢了腳步,與兩蟲之間空出了一個十分誇張的間隙, 足足能夠塞下五個諾加。

“西蒙,你不覺得你有些失禮了嗎?”阿蘭德一邊邁步一邊咬牙切齒的低聲說。

即使被迫卷入了競走比賽, 雌蟲依然努力維持自己的體面與優雅,腰背挺得筆直,像是一把蓄勢待發的弓箭。

西蒙滿不在乎的聳肩, “殿下, 我只是在走路而已, 您別多想。”

阿蘭德唇角挑了挑, 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, “我以前怎麽不知道,你什麽時候喜歡這麽累的走路方式了?”

“鍛煉小腿肌肉嘛。”西蒙笑道。

終於走到寢室門口, 阿蘭德突然一個閃身,搶在西蒙之前進了房間。

西蒙站在原地,無所謂的歪了歪頭。

他只是隨便一激,阿蘭德就能像個看到紅布的西班牙鬥牛一樣猛沖,他這麽好強,要是知道蟲皇陛下之上有個神在支配一切,還不把牙咬碎了?

西蒙有些期待阿蘭德繼位了。

**

塞布星

卡勒跪在一群星盜的包圍圈裏,雙手安安分分的搭在膝蓋上,佝腰塌肩,雙眼垂下,註視著地面上的青苔。

軍裝褲被積水洇濕,霧氣籠罩著大片的建築,卡勒第一次來塞布星,就有幸見識到了塞布星糟糕的天氣。

諾加揮了揮手,星盜們紛紛退遠了,人影逐漸消失在霧中,只剩下灰鴉和諾加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卡勒身側。

“來說說吧,長官,”諾加蹲下身,食指勾著皮質手環晃了晃,“這是什麽?”

卡勒看看手環,又看看諾加和灰鴉,腰彎的更低了,他小聲的問道:“那什麽,我要是全都告訴你們,能不能放我走?”

他的聲音陡然變實了些:“我保證再也不會靠近塞布星,也不追捕灰鴉!”

諾加垂下手腕,對著灰鴉揚了揚下巴,“你怎麽說?”

鬥篷下的男人退後一步,鞋底踩起一片水花,他面部表情的說:“隨你。”

卡勒是死是活根本影響不到灰鴉,沒有他,也會有其他追捕者。

諾加托腮沈吟了幾秒,忽的扯住卡勒的衣領,Alpha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驚恐。

我艹艹艹艹!

你要幹什麽?

我是A同,不是,我不是A同!

卡勒不安的伸著脖子,雙眼四面八方轉成了風車,像是隨時要脫眶而出。

諾加按住他的腦袋,強迫卡勒直視自己,“你上頭是傅以榕?”

聽到傅以榕的名字,卡勒驀地放松了下來,好嘛,沖傅以榕來的,那沒事了。

Alpha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,他討好的瞇起眼:“傅以榕是我的直屬上司,我手裏有他的聯系方式和駐紮地址,哦哦,還有,我知道傅以榕的私人艦在哪,他平時都待在私人艦上!”

卡勒急著把傅以榕賣了,諾加卻不吃他這一套。

伸了個懶腰,諾加站起身,語氣微譏:“你是想騙我們去找傅以榕,然後被大名鼎鼎的傅上將一鍋端了嗎?”

卡勒楞了楞,連忙搖頭,“不是,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?”

“這個,那個,”卡勒不知道諾加的名字,只能折中叫了一聲老大:“老大,你信我,你信我啊,出賣傅以榕我是真心的啊!”

諾加沒想到一個Alpha居然能發出如此高亢的尖叫,捂著耳朵松開了卡勒的衣領。

“別叫了,”諾加不耐煩的說:“把你知道的全都老老實實告訴我,我考慮留你一命。”

卡勒立刻收了聲,笑嘻嘻的點頭:“謝謝老大,祝老大早日脫單。”

這可祝到點子上了,諾加心情不錯的揚了揚眉,“說正事吧,066是什麽?”

卡勒重新低下頭,輕聲問:“老大,你們知道造神計劃嗎?”

造神計劃?

諾加露出了茫然的表情,灰鴉卻開了口:“教廷用來人為幹預選擇新教皇的手段。”

諾加側過身,僅剩的一只眼幽幽的盯著灰鴉,“你知道?”

灰鴉不理會諾加,對好奇的看著他的卡勒說:“你繼續。”

卡勒點點頭道:“距離最近的一次造神計劃已經過去八年了,八年前,三百個孩子被分別送往不同星球的地下迷宮進行觀察,他們每個人都被賦予了一個編號…”

教廷

卡勒翹著二郎腿坐在長桌的最末端,他一身漆黑的軍裝,和披著白袍的神職人員們格格不入。

“斯牧星由鐘連負責,阿塔魯星呢?”

“還沒定下來,阿塔魯星環境惡劣,必須要選擇一位能夠吃苦耐勞的可靠對象。”

卡勒打了個哈欠,阿塔魯星位於塞拉法帝國的邊緣一角,受到監視的可能性很低,但同時,各類補給都有些跟不上,沒人願意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。

“卡勒,你去吧。”

Alpha打了個激靈,二郎腿不蹺了,哈欠也不打了,全身的細胞都精神了。

他一拍桌子站起來,“我還要在軍部當雙重間諜,哪有時間去管一群小崽子?”

提議的神職人員溫柔的笑了笑,“你在軍部不是至今沒幹出一點實事嗎?”

哈哈,這都被你發現了。

卡勒緩緩坐了回去。

抵達阿塔魯星後,卡勒是抱著一種下鄉扶貧的心態來的,沒想打阿塔魯星的地下迷宮建設的很不錯,各項設備都備齊了。

“亞奇,孩子們在哪,帶我去瞅一眼。”

亞奇不愉的皺眉,“現在是午睡時間,孩子們都是長身體的年紀,我們不該去打擾他們,卡勒少尉,你應該記住孩子們的活動時間。”

卡勒心虛的摸了摸鼻尖,“我這不是剛來嗎?”

亞奇雖然沒繼續說話,但卡勒已經察覺了對方的不滿,識相的閉上了嘴。

轉了幾個彎,卡勒看到了聚在一起的神職人員們,在他們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光屏,左右兩邊分別是兩個孩子的照片。

041和066。

最有可能被神選中的孩子。?

卡勒摸了摸下巴,“神是不是就喜歡看起來好欺負的?”

041長了張娃娃臉,066的照片看著膽子挺小,還是說單純不喜歡拍照?

亞奇低聲道:“066的眼睛天生比普通人更加靈敏,所以很討厭閃光燈之類的東西。”

被拍照的時候難免有些躲閃。

下午,卡勒終於見到了被稱為“神眷者”的孩子們,以及,被亞奇著重註意的041和066。

他以為好欺負的041推了079不說,還和077打了一架,兩人勝負難分。

而看著性情冷淡的066才是本次鬥爭的最大受害者,衣服都被撕了。

那孩子怯生生的握著他的手腕,像是在尋求安全感。

因而卡勒沒忍住問出了那句話:“神有沒有對你說什麽?”

那孩子的聲音很輕,像是飄落的棉絮:“神說,祂能實現我的願望。”

“等等!”諾加打斷了卡勒的回憶,“你是說,066是個性子軟好欺負的小可憐?”

卡勒點點頭,“對啊,我就說神喜歡好欺負的孩子。”

不是。

這可能嗎?

諾加捂住臉,不敢將陸浮和好欺負三個字聯系在一起。

難道說這個手環和陸浮沒關系?

灰鴉壓著嗓子道:“你說的066,長什麽樣?”

卡勒有些犯難,“八年前的事了,我哪記得那麽多,就記得長得挺可愛的。”

“特征呢?”

灰鴉猛地向前一步,抓著卡勒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,“066的特征,還有041和077,你一個都不記得嗎?”

卡勒沒想到灰鴉情緒這麽激動,絞盡腦汁回憶了幾秒,遲疑的說:“好像,066好像頭發比較長,然後,077、077…”

卡勒突然拔高了聲線:“077的脖子旁邊有一塊暗紅色的胎記!”

灰鴉動作一頓,他松開卡勒的衣領,高大的Alpha整個人摔在地上,捂著屁股呲牙咧嘴。?

諾加雙手抱臂看著這一幕,灰鴉的反常讓他意識到了什麽,他吊兒郎當的問:“你也和造神計劃有關系?”

何止是有關系。

灰鴉解開鬥篷,長期不見天日的臉露了出來,比起清俊的外表和青白的皮膚,最引人註目的是脖頸上的一圈縫合線。

那塊暗紅色的胎記被縫合線從中間橫穿,像是被割裂的心臟。

“神眷者”並不是被神眷顧的人,而是為了得神眷顧而獻上一切的人,他們的生命屬於神,他們不配擁抱死亡。

卡勒楞住了,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灰鴉,“你是077?”

“那、那…”卡勒腦袋一撇,看向一臉不好惹的諾加,“你是041?不,不可能,041明明是娃娃臉…不而,男大十八變這變得也太多了…”

卡勒低下頭捂住自己的眼睛,041能從娃娃臉變成大魔王,那066不會長成伏地魔了吧?

不要啊!

這比傅以榕是A同還恐怖。

“既然你就是077,那你裝什麽不認識手環?”

灰鴉白了他一眼,將鬥篷重新披上: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
如此敷衍的回答,諾加居然沒多說什麽,他踢了踢把自己團成球的卡勒,“那行,你繼續說,幫我們灰鴉老大好好回憶回憶。”

卡勒拍了拍肩上的鞋印,隱晦的瞪了諾加一眼,唯唯諾諾的說:“066是個很乖的孩子,情緒一直很穩定,但是那天,他被神的偏愛嚇壞了。”

在066的自我敘述中,神允許他許一個願望,而當卡勒追問他究竟許了什麽願望時,066卻只是含著眼淚搖頭。

神不是真的仁慈,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當神主動給予你什麽的時候,你將萬劫不覆。

免費的才是最貴的。

“神禁止他坦露自己的願望。”

那是不可宣之於口的秘密。

說到這,卡勒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,他猛地往前一撲,抓住了諾加手裏的皮質手環,“這個手環不對!”

卡勒摸索著手環的內側皮革,一片光滑,教廷就算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,也不會放棄那些繁瑣的規矩。

任何教廷的物品上都會有太陽形狀的刻紋。

卡勒篤定的說:“這個手環是偽造的!這根本不是066的手環!”

有人故意偽造了假的手環埋在教堂裏,偽造出066已經死去的假象。

誰會這麽做?

只有陸浮。

諾加微微抿唇,他心知陸浮與神多少有些關系,不然他不會選擇住在教堂裏,066有極大的可能性就是陸浮。

所以,灰鴉才是陸浮的發小。

假的吧,一覺醒來我成天降了?

**

諾亞制藥

謝為禎躺在淺綠色的治療艙裏,全身都浸在藥液之中,心口的傷早就恢覆如初,但男人至今沒有醒來。

穿著白大褂的藥物研究人員圍成一圈,想盡辦法嘗試喚醒謝為禎的意識,然而Alpha精神域明明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,卻始終沒有蘇醒的跡象。

“再這樣下去,謝家主的精神域恐怕吃不消了。”

“有什麽藥都拿來試試。”

謝為禎陷在一片黑暗之中,目之所及都是緩慢流動的黑泥,他的雙腳也被黑泥吞噬了般,站在原地動彈不得。

謝為禎用盡全力才能勉強擡起一只腳,這似乎是個值得高興的事,謝為禎竭力掙脫纏在腳踝上的泥濘,向前邁了一步。

“噠”

一滴黑泥墜了下來,黑暗一寸寸崩塌。

恢宏的管風琴聲在耳邊吹響,紅白兩色的花鋪滿了紅毯。?

謝為禎被突如其來的光芒驚得一楞,他擡手擋住過於耀眼的光輝,透過指縫看到了身披雪白的長袍的青年自高臺上走過,長長的衣擺在地面上呈現扇形鋪開。

精致的花紋從衣擺一點點向上攀爬,將青年頎長的身體裹在其中,自肩頭垂下金色的流蘇,墨色的長發上掛著細密的金絲。

無數信徒跪伏在兩邊,雙手向前伸直攤開掌心,一邊跪拜一邊高呼:“教皇冕下!”

青年眉眼帶笑,面色溫柔寧和,似畫像中的春神。

教皇?

謝為禎不可思議的看著上首的青年,教廷早已在三十年前走向毀滅,而教皇更是被關進了黑鱗星的監獄最深處。

自此以後,“教皇”一詞徹底成了禁忌。

而現在,所有人都在用炙熱的眼神註視著青年的衣擺,生怕冒犯到他。

鳥兒在桂樹枝上用清脆的歌喉歡呼,人們是如此的愛戴他,謝為禎所知曉的一切都被顛覆。

青年一步步走進教堂,穹頂垂下的金紅旗幟隨風飛揚,一名Alpha站在紅毯的盡頭,眼神覆雜的看著他。

門閥權貴們站在教堂大廳中,向青年投去註目禮。

不得不說,新教皇年輕又生得出眾,但他們卻無法像教堂外的民眾那樣用欣賞眼神看待他。

齊家主被他扼住過喉骨,逼出哀鳴,在那個瘋子的手底下露出過最狼狽的模樣。

時家主被他踩住脊背,垂下頭顱,在神明面前懺悔一樁樁值得被架上火場的謊言。

簡家主與他同流合汙,付出血肉與靈魂的代價,將他送上神國,讓消失了三十多年的教廷卷土重來。

在場所有人都見識過,青年漂亮的皮囊下是個多麽殘酷的劊子手。

“冕下,”時旭彎腰致意:“讚美您。”

青年不曾答話,向著高臺上的座椅走去,屬於教皇的寶座安然的待在那裏,等待著新的主人到來。

齊列抿了抿唇,扯著嘴角露出一個虛偽的假笑:“恭賀您,冕下。”

這裏的每個人謝為禎都認識,獨獨那個被稱為“教皇”的孩子,他的記憶中從來不曾出現過這張臉。

不曾出現過嗎?

謝為禎掌心抵住額頭,有什麽東西在腦海中翻滾,記憶湧現,白光入侵了視網膜,Alpha忽的僵住了身體。

慘白的光束、雨幕、槍口、硝煙、血泊——

他是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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